“我看到了水！”“那个叫，眼泪。”————《英雄联盟》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病房中，男子道歉的声音不断传来，传入了虚弱的女子耳内。
女子无力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男子的脸。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等到女子闭上了眼，男子轻轻将握住的，女子的手，放到床边。
“让她睡吧。她的身子太虚弱的。”护士对男子说道。
男子无言的点了点头，慢吞吞的走出了病房。他呆滞的走在过道上，直到护士向他跑来，给男子递过来了什么东西：
“你丢在病房里的，忘记拿了。”
男子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本，自嘲的笑了出来。他翻了翻笔记本的内容，原本让他感到欣喜的，自己所创造的五彩缤纷的世界，如今在手中却变成了灰色。
男子合上了笔记本，厌恶的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我发誓。羽。这一切是我不好。为了不会再让你受伤。我再也，不会写任何，故事了。
“嘶....头好疼哎。”
伴随着头部剧烈的疼痛，我从睡眠中复苏。感受着来自身体下方的冰冷，我意识到，自己正睡在地板上。
挺起身子，看了看床上呈大字状熟睡的老妹，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这霸道的睡相什么时候能改改，不然以后是找不到老公的。”
当然，睡着了的老妹是不会回应我的，我也只能在这时候嘴臭她两句，我可不想像昨天中午那样被打成一个哑巴。
手机开始剧烈震动起来。我不由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早上七点半。这种时候谁会给我打电话？
来电人的显示是王坤，我悄悄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摩西摩西？干啥啊这么早打电话？”
“诹恒！！！你知道吗！！！”电话那头开始怪叫起来，差点就把我这条命给送走。“传说中的那个女人，游戏界的天神！伊丽莎白小姐！你应该知道吧！”
“废话。游戏行业工作的能有不知道她的人吗？”我淡淡的说道。
伊丽莎白·菲娅，被称为游戏界的天神。是如今霸占游戏市场多年的，辉光公司老总的女儿。传说还是个中英混血的美人儿，不过这不重要。这个人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气，是因为辉光公司所有爆款游戏的设计，全都出自于这个女人之手。也就是说，如果一款游戏是由伊丽莎白小姐参与项目的，那它毫无疑问就是下一个引爆全球的爆款。辉光公司在这几年越来越壮大的理由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枚王牌在手。
这神一般遥不可及的知名人物，是我一辈子都企及不上的。
“你知道吗？！就在今天，这个活在传奇中的女人！在南京！要召开一场针对独立游戏制作者的讲座。”
“啊？啥情况。”王坤的话让我一头雾水。“这种世界级名人来给我们这些独立团队做讲座，这不现实吧？”
“对啊。这种东西我一开始都以为是诈骗来着，所以都没跟你说过。”电话那头的王坤说道。“直到刚才，B站论坛上发布了一组伊丽莎白的照片！手中拿着的是今天的讲稿！于是我去了辉光公司的官网看了看，发现这个讲座是真的！是伊丽莎白自发组织的一场动员性质的讲座。好多人为了听着一场甚至从外地赶往南京来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确实是千年一遇的一次机会。正好也可以听听业内成功人士的游戏制作经验与想法。我在心中盘算着。不过一个这么有名的人物自发组织的讲座啊.....总感觉其中会有什么不对劲。
不会是什么洗脑手段吧。
“我倒是无所谓啊。难得有机会我们就参加呗。话说你为啥对于这事这么积极了？你不是只负责绘画和像素建模么，什么时候对内容策划开始感兴趣了？”
“呵，这你就不懂了吧。”电话那头的王坤鄙视的哼了一声：“你要知道，伊丽莎白小姐！可是传说中的合法萝莉哦！”
“你讲你马呢？这有什么联系吗？”
“真没劲呢，阳痿男。合法萝莉可是男人的浪漫，就算我对演讲内容没兴趣，就近距离看她个人，我就冲爆了好吧。”
就是因为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下体生物，这个社会才这样危机四伏。
“行吧。演讲几点开始？”
“十点。”
“来不及了吧。”
“没事，我就站在你家门口。”
“你说啥？！”对着电话那头大叫，紧接着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这恶心的家伙果不其然站在门口。
“你就站我家门口还打个屁的电话啊？！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你妹妹告诉我的。”
“？？？？”
“那我就进来.....”说着，王坤准备走进房子。
“不不不，你还是在外面等吧。我一分钟就准备完毕了。”一个铁山靠把他从门口顶了出去，然后飞快的关上门。
好险.....可不能让这家伙进来。要是他知道我现在在和一个女孩子同居.....他会心理不平衡以至于发病的。
王坤这家伙发起病，连疯狗都要退避三分。（真事）
无视了他在门口疯狂的敲门声，我做好基本准备，用手机叫了个出租车，向着讲座的会场出发。
“我敲，人真多好多啊，快把我给挤爆了。”王坤抱怨着。
和他早了半个小时来到会场，这里就已经聚集了很多制作游戏的年轻人了。我和王坤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找到了一个相对靠前的座位。
随着人流陆陆续续的钻入会场，整个会场也变得嘈杂起来。
“这里面好热啊！这么大的会场就没有通风系统吗？”王坤一个人叽叽歪歪的哀嚎起来，引来了周围一圈敌视的视线。
我真不想承认自己和这个小丑认识....
“你个排骨怪！烦不烦！吵死了！”果然，坐在王坤旁边，脾气暴躁的路人变得忍无可忍，对他怒吼了出来。
“好好好！大哥是我错了，我是**，消消火。”看见对方愤怒的表情，王坤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身体萎缩下去。你这家伙，尊严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么！
“真的是。难得来这里开一次会，好心情就被你们这种乡下人给糟蹋了。”暴躁男子冷哼了一声，开始放起了地图炮：“所以说我这种天才真是没落了啊，居然沦落到要和你们这些.....”
他的话遭来了更多人的不满，恶意的视线不断射向这里。我敲，我能不能离开这两个人....你们别把视线照到我身上来啊，我是无辜的。
“咳咳。请各位安静。本次讲座的演讲人，伊丽莎白·菲娅小姐即将入场。在重复一遍，本次讲座的.....”
随着广播的响起，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开始安静下来，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天神的，降临。
随着伊丽莎白小姐的入场，这场讲座正式开始。我以为讲座会以一种圆满的形式结束。当然，那只是我以为。事实上，在那一刻发生前我永远想不到，自己会成为破坏讲座的那一个人。
讲座开始进行的非常顺利。伊丽莎白小姐没有和我们说一些泛泛而谈的空话，而是说出了一些对待制作游戏，非常实际的内容。这让我有了不小的收获。
直到，那句话的出现：
“通过这些典例可以知道，剧情单薄甚至没有对一款成功游戏并不重要......”
不知为何，伊丽莎白小姐一句平静的话语，就如同利剑一样，刺穿了我的心脏。理性的角度来看，伊丽莎白小姐说道没有任何问题。但情绪就像是一把猛火，毫无征兆的就会涌上你的大脑
“我认为对于一款优秀的，能够名留青史的游戏来说，剧情内核也是极为重要的。”
回过神来，我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茫茫的策划和独立游戏制作人，都以一种惊讶的目光瞧着打断讲座的我。现场大厅除了我的回声之外，没有一点声音。
王坤惊恐的望向我。我则是尴尬的朝着他笑了笑。来自周围灼热的视线让我不由的有些腿软。还好这双身经百战的双腿没有让我不争气的跪在地上。
对于游戏界来说，伊丽莎白小姐是神，是唯一的天神。而我竟敢在这里挑战唯一神的权威。但是......开什么玩笑！不管你宇宙大帝还是天王老子，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干碎你的权威！
“唔.....这位先生你不同意我的观点的说？”
伊丽莎白小姐歪着脑袋，如宝石般蔚蓝的眼眸中透露出疑惑。老实说，虽然很不想将自己和王坤视作同类人，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看见金发萝莉美少女对自己露出这种神情时，怒气顷刻间消失了八成.....现在道歉坐下，是不是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呢？
“没错。我不同意您所说的‘剧情单薄甚至没有对一款成功游戏并不重要’。剧情是一款游戏的中流砥柱，甚至说是灵魂也不为过。”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全场的听众开始低语起来。估计是对我不知死活的发言而感到诡异吧，也有可能认为我是在博取眼球或是炒作。强烈的羞耻感与兴奋感刺激着我的大脑：今天在这里，我就要让你跌下神坛。
出乎意料的是，伊丽莎白小姐脸上浮现的表情，并不是被我当众驳斥而感到的惶怒，而是一种.....感兴趣？
“正如我刚刚说的。现今世界级的主流游戏，无论是MOBA类型的英雄联盟，DOTA2。或者是FPS类型的绝地求生，CSGO等等。都是处于一种注重游戏性，也就是电竞化的走向的说。根本完全不需要玩家去对剧情有任何了解，就能够畅玩到很高水平的典范的说。甚至最近推出的一些对标电子竞技的大热游戏，连游戏剧情都没有设计过的说。这就是现代游戏适应玩家偏好的一种方式的说。”
我点点头。说的很好，也很正确。从这个角度上，我无法驳倒她。因为她说的这一切，很可悲的就是事实。
从一开始，我的胜算就几乎为零。可是绝境翻盘，才是游戏以及人生的魅力所在啊。
“玩过魔兽吗？伊丽莎白小姐。联盟还是部落的？”
被我冷不丁的问这一遭，伊丽莎白小姐再次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恶！这个表情不知道看多少次都觉得好可爱！能够稍稍理解那些萝莉控的心情了....她的这副表情都让我舍不得继续理论下去了。
“部落的说。”
“那，能聊聊你对萨鲁法尔大王的看法吗？”
人群再一次变得嘈杂起来，我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效果。
“唔.....大王的话，在我看来是一个时运不佳的英雄人物。他的一生很是传奇，但也处处透露着悲哀的说。从巫妖王之战的丧子，再到审判小吼是坚定部落的荣耀，再到最后为了艾泽拉斯而死，他这名部落的老兵经历了太多.....”
“咳咳。很抱歉打断你的话，伊丽莎白小姐。”我赶忙阻止开启话痨模式的伊丽莎白小姐继续说下去。“我懂你的想法。我想每一个属于部落的玩家都明白您的想法。”
让伊丽莎白小姐再说下去可不太妙，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她的热情所感染，而和她大谈特谈起来，那这样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无法实现了。
伊丽莎白小姐果不其然对我打断她的高速神言感到很不愉快，脸颊就像是赌气似的鼓了起来。你是小孩子吗！？.......抛开这个不谈，还是很可爱的。就连我都差点要沦陷为萝莉控了。
“咳嗯.....请您再谈谈对塔里克的看法。”
伊丽莎白小姐歪着头，做出思考的表情。为了避免在对峙结束前我中了她的魅惑术，我把头转向一旁的王坤。
“奶奶的，你怎么在喷血啊？！”我低声吼叫道。
“虾酱！我没有。你可别诬陷我熬。”
面对着鼻血不断喷涌的王坤。我翻了翻白眼。
算了，问这种LSP也是白问，就先暂定他挖鼻屎挖破血管了吧.....暴躁小哥你不用打120来着的，这家伙看见美女就喷血可是日常活动了。
“是个设计挺优秀的保护型辅助。有奶有盾，操作好一些还有一个AOE强控。不过大招要看准时机，且因为机制的不稳定性，导致玩家非常吃操作。”
得到了我意料之中的答案。环顾四周，一些比较精明的人已经听出来伊丽莎白小姐这两段话的不同之处了。王坤向我眨了眨眼，然后竖起大拇指。
“伊丽莎白小姐。我想，从您自己的回答中，你也能够理解我的想法了吧？”
“我承认，不管是魔兽，塞尔达，还是勇者斗恶龙，这些游戏不乏有着令玩家动容的地方。但是，这是一个关于游戏制作的讲坛，而不是去分享游戏心得的。事实上，现在的玩家早已经将目光放在游戏本身的玩法上的说。他们大多数根本不在意也不愿去了解游戏的剧情是什么。因为他们仅仅是喜欢游戏的玩法的说。所以我们制作的游戏，归根结底，是应该服务玩家喜好的说。玩家的指向就是我们制作游戏的方向。”
“........你作为一个游戏制作者，难道仅仅只为了满足游戏性吗？”
王坤拉了拉我的衣服，从他担忧的眼神中，我看出他想让我放弃。
四周其他听讲座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开始焦躁起来，甚至低声咒骂的声音都传入了我的耳朵中。现在的我在别人眼中，就像是在无理取闹吧。
干脆就这样放弃吧。潜意识对着自己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过去一样，既然都坚持不下去了，为何又还要继续？
在我的内心无比动摇之时，猛然间，我的视线碰上了伊丽莎白小姐的瞳孔。那是一双如同蓝宝石一样的双眸，宁静与纯洁从她的眼眸中散发而出，驱除了我内心不安分的火苗，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她在期待我说下去。
“游戏，可不仅仅只是让人一笑了之的娱乐产物。它也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精神内核。作为第九艺术的内核与资格。等到未来，时光飞逝，一切都会埋没于历史，那是早已年长的我们，在偶然间想起了牺牲自己换取希望的比尔、燃尽生命阻止我们继续杀戮的安黛因，这些都将作为泪水与感动，永远埋藏在心中。这种情感，来源于游戏的艺术，是其他任何艺术形式无法给予的。如今盛行的游戏，终有一天也会迎来他的命数。自那之后呢？当我们回忆起它：啊，我以前段位可高了，操作可厉害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留下。”
听着我发自内心的语言，现场的制作人都陷入了死寂。是时候，该终结这场对峙了。
我摊开手，掺杂着全部感情的语句在大厅的上空不断回荡：
“我曾经是一名父亲。为了拯救被抓走的女儿激战四大家族。”
“我曾经是一名猎人。击退过熔山龙的迁徙也见证过冥灯龙的新生。”
“我曾经是一名保安。涉足在威廉的阴谋和背后失踪孩子的秘密之中。”
“我曾经是一个容器。为了拯救被感染的圣巢不惜与神明开战。”
伴随着我最后的话语回荡，大厅内开始出现低沉的骚动声。
“我啊，以前可是一名骑手！骑着名为大空的雄火龙化身为传说拯救过一片大地！”
意料之外的，第一个会赢我的既然是王坤。泪珠顺着他的双目滚滚流出，这景象差点就让我感动了.....你能把鼻涕和鼻血擦擦行嘛。
他的话，将我带回了一起玩《怪物猎人：物语》的时代。
也许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王坤，让一些制作人产生了共鸣，在场很多人都开始低沉抽泣起来，就连王坤旁边的暴躁小哥，此时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最喜欢你了，大空。”
“还是你懂我！大空永远是我心中的白月光！”
这两个人抱在一起，泪水不争气的撒在地上。虽然这么说现在不太合适.....可是这个场面真的有够蕉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陡然发现，泪水也跟着从眼角落下。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泪的呢？
“魔女之家！我永远忘不掉结局带给我的震撼！”
“也提一嘴Mogeko啊！异端桑被杀的时候我可是哭了好久呢....！”
“杀戮天使，杀戮天使.....！”
“阿丽娜，我的阿丽娜..... ”
“你们就没人记得丛雨了吗？知道幼刀的故事后再也不敢玩其他结局了.....”
感情的共鸣扩散到了全场。几乎每一位独立游戏制作者都滴泣起来，伴随着一句又一句的哭嚎，整个大厅都为之震动起来。
我们这些励志做独立游戏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谁会选择这条路呢？他们对游戏的爱，是我和伊丽莎白小姐对峙的唯一筹码，很显然，我赢了。
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的发现，晶莹的泪珠也从伊丽莎白小姐的眼角滑落到嘴边。
对啊，就算是身为游戏界天神的她，也一定为某款游戏动容过，哭泣过吧。
Inside，小小梦魇，奥拓，巫师，泰坦陨落，ib恐怖美术馆，狂父......一个个游戏的名字传入脑海传入在场的每一个梦想家的心中。
人群渐渐地在骚乱中平复下来，偶尔传出的一两声哽咽声似乎在强调着刚刚发生的异变。
伊丽莎白小姐微笑着。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我不明白。直到很多年后，当我看向满怀着热情的新一批独立游戏制作人之后，我才理解到，这种名为寄希望于其身的情感。
“漂亮的一击，先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恐怕是无法战胜你的。我也无比认同你的观点。但我还是，选择坚持我自己的想法。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游戏的机制与操作玩法上依旧是我制作的主要投入。”
我点了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不能靠一个人的话语而轻易改变他人遵循多年的准则。而我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到了极限。
在继续使用硬撑的话，我的抽牌堆就会只剩下伤口了。
“那个.....伊丽莎白小姐，就算是，竞技类的游戏，也是有着无法忘却的回忆的。那些与同伴并肩作战的血与泪，也都是真实的。竞技游戏也是游戏，也是我们所爱的事物。那啥....但我还是选择制作能够让人共情的，能够无愧于第九艺术的游戏。”
不知为何，我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现在我又来说竞技游戏的好处，不就像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不过，似乎也不坏。
伊丽莎白小姐的眼睛闪过一丝悲哀。就算那悲哀的神情就在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能够感受到：她现在很痛苦。
“当成为大公司旗下的制作者时，很多时候并不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制作游戏的。但....你们不一样，游戏史上很多奇迹，都是你们这些独立游戏制作人所创造的。独立游戏，我相信，可以创造出无限的可能性。我相信你，先生，我相信你的才华，我相信你的天赋，我更相信，你对游戏的爱。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先生。”
“诹恒。”
“萌萌，小清。我回来了，我滴妈累死我了。”
一回到家，我就一头倒在沙发上。感受到柔软的沙发和自己脸相接处，整个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回想起自己刚刚当众怼天神的行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想想多亏天神大人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女孩子，要是个什么傲气十足的家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其实我是这种后知后觉的类型？
“终于回来了啊，大明星哥哥。”老妹从楼梯上走下来，用着一副奇怪的笑容看着我。
“老妹别这样阴阳怪气的和哥哥说话。你不知道你老哥刚刚经历了什么。”我把头塞到沙发的缝隙中，说道。
“啊，我明白。就是对着电子天神伊丽莎白大喷特喷。”
老妹这句话让我猛地把头从沙发里**，刚刚的好心情瞬间被一扫而空。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哈？你是傻子么？”老妹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向我。“现在全网视频照片都传疯了。说是有个小伙子当面和神对峙。”
我痛苦的抱起脑袋，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完了，老实讲会流传出去这一点我确实没有考虑到。对方可不是普通什么人，而是人人尊敬的天神大人啊。我就这样把人家劈头盖脸教训一顿，不被网上疯传才怪咧。
“那个.....老妹。现在网上的......评价是？”
“褒贬不一。”
“居然不是差评如潮。”
“要不是在最后天神大人认可了你的行为，你马上就会在全网被人肉，然后给冲爆的。”
“......我想也是。这一点我确实要感谢天神大人的大度。”
疲惫的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爬上楼梯准备回我的房间自闭一会.....
“妹妹哦。”
“咋了？”
“这真的是我的.....房间吗？”
“对的哦。”
“那这跟越狱兔里面狱警同款的门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伴随着我的吐槽，这个既视感非常强烈的铁门“轰！”地打开了。小清从门里出来，高兴的朝着我摇了摇手指：
“没想到吧，我装的门。”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这么贴心。”我带着一点挖苦的语气说道。话说你为啥会从我的房间里出来啊。
“不用感谢我的体贴，顺带一提，这个神奇的门，它的门锁是在房间外侧哦。”这样说着，小清将手中疑似房门钥匙的东西转了起来。
“你是要把我反锁在房间里来谋杀我？”
身心俱疲的我，也懒得吐槽小清做的好事。反正她既然愿意帮我重新装一个门，那我也不该挑剔那么多。虽然这个门的设计是真的反人类。
全程是铁皮制作的不谈，居然还有和越狱兔同款的长条猫眼。我试着将那长条形状的猫眼拉开，正巧能够将两只眼睛放在中间。
“小清.....你不会拿这个门来偷窥我的，对吧？”我半开玩笑的问道。
小清的目光左右来回闪躲，显得犹犹豫豫。最后勉强张开了嘴：“怎么可能。你你你多心了啦。”
我焯，是真的！？
伴随着处于混乱风暴状态的大脑，我走进了房间里。
夜晚。我接到了韩武纪打来的电话。韩武纪这个人一般是没有特殊情况从来不给人打电话的，我抱着疑惑的心情，接下了电话。
“喂？韩哥，有什么事吗？”
“诹恒。我想我们该谈谈游戏的事情。”
“啊，那个啊。我这边的进度还是很迅速的.....”
“不是那件事。我想说的是别的事情。”他打断了我的话。“你现在知道我们还游戏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吧。”
“唔唔。”我开始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缺少.....音乐制作？”
“幸运的是，刚刚下午王坤带来了一个小哥，那小哥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却是个优秀的音声制作者。”
我嘞个擦，不会吧....世界上真的就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却一个配乐制作的伙伴，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遇到了？！
“那.....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吗。”我说道。
“所以啊。诹恒。现在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游戏的文案和剧情。”
“这.....该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的人才呢....”
“别和我打马虎眼，诹恒。现在的情况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选了。你应该很明白这点。”韩武纪顿了顿，说道。“我们没时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我咽住了。“我做不到。老韩。我说过，我不会再写任何东西了，即使....”
“即使你要看着我们的梦想化为泡影？”韩武纪在电话里那头，毫无感情的说道。“我从没想过，你是个这样自私的人，诹恒。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来将我们拖累下水。”
我沉默了。我无法否认他的话。归根结底，我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源自于我的私心吧。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可怜的慰藉感。
“诹恒。这两天好好想想吧。”韩武纪见我不说话，补充道。“如果实在不愿意。那就趁早散伙为妙。没有人能接受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韩武纪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的拿着手机，久久不能够从他的指责中缓过神来。
“老哥....”坐在我身边的妹妹担心的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对着她摇了摇头。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我摸着她的头，挤出了一个笑容。
“老哥，我说.....”
“别说了，我的好妹妹。”我轻轻按住她的薄唇，不让她接着说下去。“游戏制作人诹恒，这个身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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